夢見。
從海灘回來之後,被雪梨太陽曬得七葷八素,尚先生嚷著說接著要去North Sydney的一個Sunday Day Party瞧瞧,我顧不了那麼多,喊著:先讓我休息一下。於是倒頭就睡。
將近五點多,尚先生把我搖醒,說準備出發了。我意識不輕清地說,再給我二十分鐘。這種短時間的淺眠最容易做夢,而且栩栩如生,印象深刻。
時間點切換到我們從海灘回到家,夢裡的那個家,是小時候寄住過一兩年的二舅家,我跟尚先生一踏進家門,就看見我爸揮汗準備晚餐,是那種辦桌的架勢,一桌十道菜,道道豐盛,香氣四溢。我爸陸續把菜端上桌,我和尚先生看的嘆為觀止。蠔油萬年菜、滷蹄膀、乾煎白鯧、粉蒸肉......,最後上桌的是一鍋飯,我爸把鍋蓋打開,竟然是煙燻鮭魚飯,「挖」我忍不住用手捏了一搓塞到嘴裡,「好好吃唷!」我爸得意地笑了笑,我說,挖好可惜,我們等下要去一個party,晚上沒法在家吃飯。我爸說沒關係,等下其他人就會到了。
這時我才發現,二舅媽正和其他街坊阿姨們在一旁打麻將,可是她連正眼都沒瞧我一下,我心想,是不是該主動跟長輩打聲招呼,但是又想算了,反正我一直都不喜歡二舅媽。接著三舅帶著一家大小出現,我好開心,因為太久沒看到他們了,三舅的小兒子跑來拉住我的手喊:「小芳姐姐」,我看著他心想,是不是太久沒見,長得跟我印象中的表弟怎麼完全都不一樣(長得很像我稍早在海灘看到的中澳混血兒)。表弟用著很重的童音說:「小芳姐姐,我們老師要我們抓蜜蜂,你可不可以幫我拍蜜蜂照片?」我說好阿好阿,心想糟糕要去哪借微距鏡頭來拍蜜蜂?
尚先生又跑來把我搖醒,我恍惚地看著尚先生,「我剛剛做了一個好sweet的夢唷」,尚先生問是如何sweet,我把夢境描述了一遍,講完,眼淚竟然就噴了出來。尚先生用中文說:「你想母親、阿嬤和零九九,我知道。」(零九九是我爸的小黃車號,我媽都是在背後這樣稱呼我爸)。
夢境把所有人物場地時間全都混在一起,真實的狀況是,我爸和所有舅舅們早年就交惡,十幾年來不相往來,根本不可能在二舅的家裡煮滿漢大餐。夢裡面我媽自動缺席,因為她和我爸、二舅媽早年就交惡,很久都不相往來。三舅的小兒子現在已經是二十歲的年紀,哪來的童言童語?最殘酷的現實是,我和尚先生現在人根本不在台灣,那個在台灣家裡的辦桌場景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
5 comments:
你們有很棒的感情喔
真好
樺哥爾
我曾經也有跟妳一樣的"幻覺"耶
前幾年我才離家一個多月
我就夢到我進入家門 我奶奶坐在客廳看電視
奶奶大聲叫我去吃飯 然後我走回我房間放包包
一切好像很熟悉 卻又好遙遠呀~~~
然後我醒來就跟妳一樣 眼淚用噴的 噴好久
不過我跟妳沒得比拉 妳要長期區住這裡
但尚先生會用中文跟妳說話 我覺得好貼心唷
to 華歌爾:
我也不曉得這是不是就代表感情好,基本上我和家人的聯繫次數也是冷冷淡淡的那種。搞不好我想念的只是那一道道的台式佳餚,又或者待在雪梨的日子讓我開始想念那些以前視為無足輕重、甚至有些惱人的家族瑣事起來。
to 杜mei:
這種夢都會有種時空錯亂、短暫精神分裂的感覺。尚先生的中文,說貼心到是還好,比較常是令人啼笑皆非的那種。
你的夢真是超清晰的,而且沒有不合邏輯的地方耶,
有時我做這種白日夢,雖然很清楚,可是場景會跳來跳去的說
唉…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我之前也是偶爾想到什麼有的沒的,就莫名的噴淚…
也許現在是因為我會常回去了,所以那樣的思緒沒那麼重了
給你加加油~
to 菜菜子:
對你來說可能非常符合邏輯,但是對我來說就完全不是這樣了,因為所有瘋馬牛不相干的人事地物都湊在同一夢啦!我是覺得非常的奇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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